公元1640年 明清松锦大战爆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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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、序曲
  
  1626年(明天启六年、后金天命十一年)2月,努尔哈赤在宁远大战中败于袁崇焕,不久逝去。后金由皇太极、代善、莽古尔泰、阿敏四大贝勒(阿敏为努尔哈赤侄)共同执政。当时,连年的战争使得后金内部困难重重:民族矛盾、制度不全、经济萧条、物价上涨,同时皇太极想要形成中央集权,而四贝勒制决定了彼此间势必要争权。鉴于此等情况,皇太极执行了“借小心以图大事,假退步以求进步”的策略,先稳定内部、增强实力,而后求入主中原。对外向明朝发动和谈攻势,不用后金国号、年号,表示愿奉明朝为正朔(评语:对此金庸在袁崇焕评传中的评论十分中肯,后金虽为权宜之计,但明亦可假此缓解一下,先求解决内部矛盾,袁崇焕亦持此议,可惜明臣多囿于南宋故事,惟恐主张和谈即被套上“秦桧”之骂名,错失良机,一味增加辽饷,至陕北事起,明已无药可救)。同时,对内部,皇太极实行了一系列保护和发展农业、手工业的措施,以增强经济实力;在军事上为扩大兵源,加强了蒙古八旗和汉军八旗的建设。既然和谈不成,战事又起,但是皇太极并不直接进攻袁崇焕的关辽防线,他先是彻底征服了朝鲜,既粉碎了明的右翼,又使自己得到了一个资源丰富的补给基地;然后征抚并用,使蒙古察哈尔部投靠了自己,解除了明从左翼进攻的威胁,也获得了一条迂回攻明的捷径。最后,便是在攻明中,以反间计除掉了袁崇焕(评语:此一冤案知者甚多,不再详述,只是崇祯说“吾非亡国之君,尔等乃亡国之臣”之语,虽有其道理,却也不尽然,至少其即位之初,明国事尚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)。
  
  二、开局
  
  经过10年的努力,后金国力大增,皇太极遂于1636年5月在盛京正式称帝,改国号为“清”,年号为“崇德”,改女真族为满族(评语:以军略论皇太极或许不如其父,但以政略而论,有过之而无不及之)。随后皇太极公开致信崇祯,向明朝挑战。但如何攻明仍是难题。由察哈尔迂回攻明,乃奇兵而非正兵,且明有关辽大军掖其腹背,稍有不慎,便会全军覆没。为此,清都察院参政祖可法、张存仁给皇太极上了奏折,提出了先取锦、宁门户,打通辽西走廊,也即“剪重枝而伐大树”的建议。这一切更坚定了皇太极攻打辽西的决心。战略已定,接下来的便是战术问题了。袁崇焕虽死,但关辽明军仍执行他的“以辽人守辽土,以辽土养辽人”的战略以及“凭坚城、用重炮、守为正、出为奇”的战术,迫使清军舍长用短,每次均是舍野战而取城战、以速战(清)对持久(明),进攻难以奏效。有鉴于此,皇太极提出了以持久对持久的方略:1640年3月皇太极派其弟济尔哈朗、多铎二人率军前往义州(今辽宁义县)筑城屯田(评语:反客为主之计)。
  
  义州处于广宁与锦州之间的大凌河畔,地势开阔、土地肥沃,在此筑城屯田,实际上是建立了攻锦的前哨阵地,同时一旦攻锦,此地又是一个绝佳的后勤补给基地。同年6月,皇太极指挥清军兵临锦州开始了围城的持久战。皇太极将围城清军分为两班,以三个月为一期,轮番更换。同时清军将锦州城外的庄稼收割完毕(评语:以战养战),并扫荡清除明军在锦州外围的据点,彻底切断驻锦明军与外部的联系。翌年3月,皇太极进一步采取措施,在锦州城外筑起8座营垒,环城相列,在营垒外深挖壕沟,树起栅木,而各营间又有深壕相连,将锦州围得“水泄不通”、“人影断绝”。明军守城主将为夕日袁崇焕帐下大将、征辽先锋大将军祖大寿,其所率军队中有相当一部分是蒙古人,城既被围,遂起叛心,秘密与济尔哈朗联系。此事为祖大寿侦知,欲计擒叛军首领,无奈行事不密,反被叛军窥破,抢先与明军交战,济尔哈朗闻讯后,趁势攻城,内外夹攻,祖大寿难以支持,只能退入内城坚守。当清军在义州筑城屯田之时,明廷即有人看破了皇太极的用意,决心加强辽西防务,遂急调正在西线与农民起义军激战的洪承畴入京,任兵部尚书,总督蓟辽军务(评语:此为袁崇焕的旧职,可惜凡任此职者,无有善终)。洪承畴曾任陕西三边总督,俘杀过“闯王”高迎祥,也几次击败过李自成,算是知兵的大臣,被明廷倚为长城。
  
  洪承畴就职后,看出了清军将围锦州的企图,急调大批明军加强辽西防务。及至锦州告急,洪承畴已感觉出松山、锦州将有大战,决定亲赴辽西指挥。他将指挥部移至宁远,并沿锦州、松山、宁远一线布置了8个总兵13万大军。明、清双方兵力大致相等。在具体策略上洪承畴采取了且守且战的方针:不时从松山、杏山等据点出发,以小部队偷袭攻锦清军,以此法消耗、疲惫清军,然后相机决战(评语:敌驻我扰,敌疲我打之计)。应当说洪承畴之计有偏稳之嫌,但考虑到虽然“辽东兵精甲于天下”,但野战毕竟是清军之强项,且洪承畴对军队之掌控和熟悉度亦不如夕日的袁崇焕,所以此仍为可行之计。可未料到皇太极尚未有对策,洪承畴却后院起火,以新任兵部尚书陈新甲为代表的一批官僚以“兵多饷艰”为由,攻击洪承畴这样做是“旷日持久、耗费钱粮”,主张速战(评语:典型的外行指挥内行,好比是财政部指挥总参谋部)。但偏偏崇祯听进去了(评语:当时户部的外库虽是囊中羞涩,但皇上的内库却是殷实得很,可笑的是既然是家天下了,内外库又有何区别,可从嘉靖起,明朝的皇帝们都象贪财的商人一般吝啬,不舍得用自己的私房钱,一味加辽饷,而加得又不得法,不问各地丰歉与否、土地肥瘠与否、百姓贫富与否,均按统一的数字增加,则贫瘠之地、歉收之处必起民变)。崇祯派兵部职方郎中张若琪到宁远监军(评语:这好比是让总政治部的干部部部长去监察总参谋长),有遣兵部主事马绍愉到前线“赞画军务”,严令洪承畴率全部明军急速前抵锦州决战。
  
  三、高潮
  
  迫于压力,洪承畴将辎重大部留在宁远,率8总兵13万人马向锦州进发,到达距锦州仅20里的松山。鉴于明军在萨尔浒一战中兵力分散被各个击破的教训,他决定尽量集中兵力,亲率主力6万集中在松山城外,仅在两侧布置少量兵力牵制清军,并在松山、杏山之间布置了接应部队。准备集中全力正面进攻清军,实施中央突破。同一时间里,清军也在紧张地调动着,皇太极急令各地清军向松、锦一带集中,并征集盛京沈阳城中的15岁以上的满蒙壮丁悉数上阵,并亲率3千精锐骑兵先行,赴松山前线指挥。此战明可说是“倾辽西之兵”,而清是“空国而来”,存亡在此一战。皇太极在戚家堡召开军事会议,指出此次决战,松山是关键之地,其地处锦、宁之间,为“宁锦之咽喉”,若松山一破,明军将“全军动摇”(评语:洪承畴显然也看出了这点,将主力集中在此,显然亦非泛泛之辈)。皇太极进一步分析:明军在松山城高度集中,有利于清军围而歼之。遂做出决定:令清军在8月20日起,在松山明军外围挖起三道大壕,各深8尺、宽1丈有余,欲将明军团团围住,并将通往松山的一切道路挖断,旨在切断明军的粮道和退路。洪承畴看破此计,21日起,明军抢先发起攻击,欲在清军形成包围前转移出去。但清军拼死守住阵地,双方死伤相当,胜负难分,但明军始终未能突破清军的包围。
  
  是日晚,洪承畴召集将领商议,要求诸将“拼死一战”、“解围在此一举”。但各总兵对突围、固守意见不一,争执不下。孰料,总兵王朴贪生怯阵,竟乘天黑之机率所部擅自逃遁。吴三桂、马科等总兵见此也纷纷效法,各自引兵向杏山后退。但清军已在往杏山的途中设伏,明军本已成惊弓之鸟,再遭伏击,溃不成军。吴三桂、马科、王朴等人率残部退到杏山后,又觉得杏山亦危险,不可久留,即匆匆出逃宁远。但皇太极早有准备,已遣多铎设伏于杏山往宁远的路上。吴三桂等人再遭伏击,损失惨重,短短几天,明军死伤5万4千人,损失马匹7千余匹。(评语:不服将令,兵家大忌,败因所在,洪承畴之统御能力确实不如袁崇焕,但也不能求全责备,他到职不久,人地不熟,难以服众;况且欲号令如一,必赏罚分明,袁崇焕功莫大焉,却被冤杀,且死状甚惨,关辽将士又如何能服,又如何肯为明廷死命效力,而吴三桂擅自逃遁,虽非首犯,亦是主犯,可事后未受惩戒,反一路升迁,虽然可用关辽已无人能用来推搪,但崇祯赏罚不明其责难咎,设想若是袁崇焕仍在,此战由他指挥当是如何,故前文说“吾非亡国之君,尔等乃亡国之臣”之语并不尽然!)当是时,松山洪承畴所率8总兵中有6人逃跑,只有曹变蛟、王廷臣二人未走。且曹变蛟乘清军主力前往截击逃遁明军之机,率部猛攻皇太极大营,几乎得手,无奈兵力不足,后继无援,而曹变蛟又在激战中受伤,遂功败垂成。松山残余明军只能退入城中固守。
  
  四、结局

  
  松山被围之初,洪承畴尚幻想明廷能发援兵,然始终无一兵一卒来援,几次突围均未果。而城中军粮日绌,最后到了“人相食”的境地。坚持到1642年2月,明松山副将叛明降清,18日夜接应清军入城,洪承畴与曹变蛟、王廷臣均被生擒。洪承畴被送至盛京后,先是绝食不降,后经多方软化,降清。松山既破,锦州已是解围无望,且被围两年,城内已然粮尽弹绝。皇太极遂决定劝降,祖大寿之弟祖大乐也在松山被擒,皇太极让其入城劝降,3月10日祖大寿率所部出锦州内城降清。清军挟松锦大捷之余威沿辽西走廊而下,势如破竹:4月8日清军炮轰塔山,次日城破,7千明军被歼;4月21日清军兵围杏山,明守军6千余人出降。至此,清军取得彻底胜利。此后,皇太极仍本着“剪重枝”的原则,前后5次突入关内,袭扰明朝。如果不是皇太极早死,先入北京城的恐怕就不是李自成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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